人和人之间那点事是什么?是人情还是人情世故?那人情又是什么?《史记·太史公自序》说,“人情之所感,远俗则怀。”《百度百科》说,人情是指人的感情表现,人的常情、世情,情谊、情面等。那人情世故呢?《送僧了敬序》说,人情世故指的是为人处世的方法、道理和经验。如此看来,人和人之间那点事广义上说的是人情世故,狭义上说的是人情、情分。
我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,吃饭唠嗑,闲话家常,邻里和谐,家庭和睦,社会有爱,这些都是正常人情的持续维护。《知乎》说,只要是有人的地方,这样的道理就不会湮灭。人是有七情六欲的,有物质需求,也有情感需求和社会需要。在仙侠电视剧中,我们看到有的人看破了红尘选择退隐江湖、隐居山林,从此逍遥自在与世隔绝,可最后也发现他们仍会有三个五好友可以相约畅谈人生和天下。这样说来,其实,一个人真正要做到独自生活、不与任何人有接触是不太可能不太现实的。
还记得电视剧《少帅》中,张作霖教训儿子张学良的一句话吗?他说,“什么是江湖,江湖就是人情世故”。的确,想来也不无道理,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江湖就必定有人情世故,生活需要人情世故,工作也需要人情世故,作为社会的一份子,没有谁能真正地与他人割裂开来,哪怕是身在世外桃源,也必定难以抛开人情往来这些世俗的交流。
《六度分隔理论》认为,一个人最多通过6个人,就可以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建立联系。因为人情就是个大概念,包涵了众多之情。比如,恋情、婚情、亲情、乡情、父母情、夫妻情、儿女情、兄弟情、姊妹情、邻里情、同志情、战友情、同学情、老乡情;虚情、无情、欢喜之情、悲愤之情、凄惨之情、冷酷之情、慷慨激昂之情;人与动物之情、人与山水之情、人与法之情等等。而这些情的产生,皆因人是情感动物,心是肉做的不是石头做的,喜欢了想要表达爱,不喜欢了想要表达恨,高兴了想要表达快乐,不高兴了想要表达悲伤,一种心理的自然流露就展现了出来。
我觉得这些众生之情应该就是中国式关系的表现形式,姑且简单理解为人情世故带来的各种情分。经常听母亲提起,在农村老家里,我们逢年过节要走亲戚串门,谁家有红白喜事时送点份子钱或者带点礼物过去,这些都是彼此的人情所在。母亲还说,她觉得人情就是为了维持人和人之间的情谊所赠送的礼品、礼金等。我觉得母亲说的更像是人情世故,也就是人际关系与沟通。虽然,表面上看,人情不能完全等同于人情世故,但是两者却是相辅相成的关系。
西汉著名史学家、文学家司马迁的《史记》中的《货殖列传序》说过,“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;天下攘攘;皆为利往。”再直白点,也就是说,人世间的一切关系都是利益,人情世故也是因人与人交往中利益的驱使。想起一句话说,人在人情在,人亡两无交。说的是,这个人在,与之相关的人情世故必定存在,这个人若不在了意味着与之相关的人情世故也慢慢消失。有个很现实的例子,我舅舅生前很爱结交朋友,与朋友的关系也都很好,经常邀约来家里做客。可在舅舅因病去世后,他的朋友们一个都没来过家里,连舅舅去世做大夜那天他的朋友们也一个都没来,电话也联系不上,借出去的很多钱也一分没收回来,从熟悉的朋友变成了陌生人,真的让人心寒,觉得人情有时候薄如纸。
在人生的这条道路上,我们身处社会大染缸中,不断经历着各种事情,用酸甜苦辣咸续写着一个人的成长和成熟。然而,真正的成熟,或许并不仅仅在于我们能够看懂事情,更在于我们能够看透人性。可人性哪里那么容易被人看透呢?人心险恶,世态炎凉,都有其一定的道理所在。人性是自私的,人性也是复杂的,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动机、欲望和情感,而这些因素往往会影响我们最终的行为和决策。别高估了人性,也别低估了人性,人在江湖走,总得多留个心眼,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,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。
记得吴研人《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》第十四回提到:“我说你到底没有经练,所以这些人情世故一点也不懂。”人,总要懂点人情世故,可人情世故又不是那么好懂的,这里面的水很深,学问也很多,一般人、普通人很难看懂看透,更难做到游刃有余。我深深记得一位领导跟我讲的话,“你可以没有心机,但要懂人情世故。”但,人情世故历来就是个大课题,也是社会实践中的难题,没有很多年的研究或是天资聪颖是很难搞明白的,这或许也是我在工作生活中活得很吃力的缘故。
很多时候,我以为只要做好自己,把一切都做得更好,成为更优秀的自己,其他的人和事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。可事实告诉我,不是这样的。一个人想要成大事,离不开四个行:你要行,有人说你行,说你行的人很行,你身体还行。所以,没人能独善其身。你不与人交往,别人会说你装清高,内向孤僻自我封闭,在你关键的时候,谁又会来帮助你拉你一把呢?别人跟你交往,总得从你那里得到点什么,是情绪价值、生物价值、生育价值、经济价值、社会价值等等。当你什么价值都不能为其提供的时候,别人凭什么与你交往呢?一个无用之人,只有等着被人一脚踢开,嫌弃到断联拉黑删除。讲利用讲价值,谈钱谈需求不谈感情,这或许就是社会现实的一面,谁都不是傻白甜,谁又愿意当个冤大头,一味地付出不求索取呢?这世上,除了父母,怕是很难找到如此无私大爱的人啦。
我深知自己的缺点,也明白一直以来,在工作中走得如此艰难,很大程度上因为不善言辞不擅交际不懂客套。人情世故、人情往来、人际交往是短板弱项,好像也跟个人的性格有莫大关系。有的人天生就很会来事,在陌生环境中也能应对自如,言谈交际就像是天花板一样的存在。而有的人,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怎么也学不会那一套。还有的人,为了某种目的,也可以说是上位,学来学去,讨好这个讨好那个,最后把自己的本性都学没了,偏离正轨,再也找不到自我了,也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。可能人各有志,每个人的追求不同,想法不同吧。
《甄嬛传》说,“人情世故的事情,既然不能周全所有人,只能先周全自己了”。不是说自私,而是人情世故这个历来都很有争议的话题,涉及到每个人的家庭、平台、资源、圈层、背景、关系、人脉等等,不是简单的送个礼、吃顿饭就能解决的,有时你送个礼还未必送的出去,你请人吃饭还未必有人来。朋友告诉我,烟、酒、茶是送礼的三大宝物,几乎能摆平80%以上的关系。也许对于社交高手“社牛”来说,很有道理,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。但,对于很多有着“社交恐惧症”的人来说,无疑是雪上加霜,可能把自己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。
可不管怎么样,我一直告诉自己,人情世故,因为太复杂,所以太难懂,不能懂那就简单处之,顺其自然吧,将心比心,与人为善,不整人不害人,不惹事不怕事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不卑不亢,不骄不躁,不气不馁,砥砺前行,做个有意义有价值很靠谱的人,足矣。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《诗经》中《国风·卫风·木瓜》说到,“投之以桃李,报之以琼瑶”。就是说,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做人就应该要懂得知恩图报。所以,对于给予我帮助的人,我总是记着别人的恩情,总想要用适合的方式予以报答。
那红尘中,什么又最难还呢?我觉得不是钱,而是情,所以欠什么都不要欠人情,因为人情债最难还,或许一辈子都还不清。别人对你的帮助对你的好,不管是时间、金钱还是物资,亦或者说是一句话,都是看在你们的情分上,这也是对你的一种认可,而这种认可也是一种人情的表现。不是说,能用钱解决的事,千万别用人情吗?其实,我们最怕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。可也正因为有了人情在,有了人情世故在,才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加的温暖有爱。就像只要你有时间了,欢迎咱们随时小聚一下,你来可以,我来也可以,有什么就吃什么,或者你想吃什么都可以。
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漫漫人生路,最重要的是生活,生活最可贵的是人情。人情冷暖己自知,但一切终将随风释怀。记得成为一个靠谱的人,比什么都重要。如果努力了还是没办法改变更多,那就健康地活着,平静地过着,开心地笑着,适当地忙着,愿你的坚持终将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