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城北端,有个环境十分清静的料场。料场北临一条小石河,一座日伪时期建筑的砖瓦小房凸现在院子中央的高地上。
尽管城区不断变化,几经扩展,也未将这座“孤岛”包了进去,始终原来的样子,安静地存在着。
令人惊奇的是,在这僻静、别无他店的院落中,有一个常年流淌着的清泉。泉眼蓄水处形成一汪纯净透明的小小“湖泊”,泉水顺着一条自然形成的弯弯小溪发出潺潺的声音流淌着,缓缓地、隐隐地流向坡底的小石河。冬天的时候,泉眼四周隆起了许多冰瘤,尽管一天天的“挂蜡”而使泉眼变得越来越小,却仍未断流。那黑洞洞的泉眼也仿佛神话似的变得更加秘密了。
“古语讲:山有多高水有多深!”后来,经人这样一说,人们也就对这泉眼深信不移了,时间久了,也就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。
至打两年前建筑公司的王经理购下了这个院落,院子里不再是只堆一些砖石、房架等拆卸下来的旧建筑材料,经常有翻斗货车、吊车、挖掘机、推土机、混泥土搅拌机等一些重型机械停放在院落里。
“水聚再好不过了,王经理准能大发大旺!”针对着那眼泉,王经理已经不止一次听人这样说他了。事实上,他承包的建筑公司在这几年中也确有起色。就冲院落里那堆得满满的建筑材料和那些不断增加的建筑机械,足以证明他的事业正在一天天的发展壮大。
这不,此时又有几名工人围着那眼泉站成了弧线型说笑着,王经理也好趣地凑了过来。
“宝地啊!王经理这两年可发大发了!”
“水旺财运,冲这眼泉,王经理不发才怪哩!”
总有那么一些人当着王经理的面会拣好听的嗑唠。王经理也没有理会他们的话,一直凝视着那个泉眼静静地发呆。
多么清澈的泉水呦!他想起了曾经在酒桌上有人猜谜时出的一道题:世界上最后的一滴水是什么?答案:上帝的眼泪。想到这,他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抬起头,望着不远处的那座日式小房,若有所思起来。
片刻,王经理让护院的老李头找来几把锹和镐,二话没说,呸!呸!往手心里啐了两口吐沫,抡起镐头对准泉眼周围刨了起来。那几名工人虽不明其意,也拿起工具跟着干了起来。
大约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,大伙在泉眼周围抠出了十多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和一堆沙土。泉水此时也变得浑浊起来。
正当大伙歇气的工夫,泉水又逐渐变得清澈起来。这时,就听有人大声喊道:“快来看!自来水管。”
这回大伙都看得真切,一柱清水正顺着露出的那截已经腐烂了的铁管不断地向上喷涌……
韩景生:曾先后在《中国文学》、《北京晚报》、《精短小说报》、《天池》、《今天》、《红绿灯》、《驾驶天地》、《城市晚报》、《吉林农民报》、《吉林科技报》、《吉林法制报》、《吉林交通安全报》、《延边日报》、《澳洲彩虹鹦》、《作家报》[杂志]、《情感咖啡屋》、《诗年华》、《中国水草诗报》、《散文诗》、《震动——神州诗歌文学网诗文精粹》、《中国微型散文诗》、《中国微型诗》、《当代文化报》等报刊发表小说、散文、诗歌、文艺评论等文学作品二百余篇,其中有五十余篇作品在多家报刊及网站举办的征文赛事中获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