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着悠扬的小提琴声,胡军和女儿胡思圆在空中旋转、舞蹈,利用绸带实现了力与美的结合。
父女俩的这一绸吊节目《时间都去哪儿了》以杂技为载体讲述了两代人对杂技的坚守。小提琴、灯光、舞蹈、杂技的结合让曾经的“街头杂耍”成为有温度的舞台艺术。
“杂技表演不仅仅是耍、变、练等技巧,还要吸收其他元素,为这一传统门类注入新的活力,给人以更多的艺术享受。”50岁的飞天杂技团团长胡军说。从事杂技表演40多年的他是安徽省临泉县2万多杂技人之一。
安徽临泉于明朝出现成型杂技班,扎根于民间,在传承中不断创新发展,有着“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”“中国杂技之乡”的称号。而胡军所在的临泉县韦小庄村更是被称为中国杂技专业村,全村44户人家就有27个杂技团。
胡军9岁开始拜师学习杂技,跟着师傅的杂技团在全国走南闯北。选定一个地方,一个大棚扎下,水流星、喷火、顶板凳等惊险刺激的传统杂技绝活就撑起一场叫座的杂技表演。
“当时表演道具环境简陋,杂技表演一张票只卖几毛钱,但总是场场爆满。”胡军回忆当时一天最多能表演5场。
1997年,胡军创立飞天杂技团,专注高空表演,表演场地也渐渐从大棚转为全国各地剧院,一场收入能达到1000多元。
尽管杂技带来了稳定收入,但周围人对杂技的偏见让胡军暗下决心创新。“别人都说我们是‘玩把戏的’,但事实上我们也是能登大雅之堂的。”他说。
女儿胡思圆的小提琴和舞蹈爱好给予他启发。父女俩尝试改变传统杂技定位,把杂技故事化,并融入音乐、舞蹈、瑜伽等多种艺术形式,重新诠释杂技艺术的魅力。
除了《时间都去哪儿了》,父女俩的《立绳》等诸多杂技创新节目在各大表演平台上大放异彩,实现了由“技”到“艺”的转变。
从走乡串镇到舞台演出,越来越多的临泉杂技人走上了和胡军父女俩一样的杂技创新之路,推出了一批经典节目。近年来,随着中国推动“文化下乡”及大量主题公园的建设,临泉杂技表演更是供不应求,年创收入超过5亿元。
杂技市场火爆的背后是杂技生源的缺乏。由于练杂技艰苦危险,很多家长不愿意让孩子学习杂技,杂技人才培养模式亟待创新。
如今,临泉县有6所杂技学校,侯杰和父亲侯忠义于2009年建立的临泉县豪杰杂技艺术学校是最早的一所。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,学校为孩子免费授课,包吃住,只收取生活费。
在侯杰看来,现在单招杂技生很困难,需要改变老的教学模式,以培养孩子兴趣为主。
“没有必要让每个孩子都走杂技这条路,我们会和一般小学一样白天以文化课为主,早晚练功,从舞蹈或者武术着手培养基本功,孩子有兴趣再转为杂技训练,这些都是相通的。”侯杰说。
平日里的教学也会穿插很多音乐课、舞蹈课。“杂技以前追求惊险刺激,现在追求美,主要培养舞台艺术。要培养孩子的乐感,要会卡拍子。”他说。
十年来,豪杰杂技艺术学校培养了近600名杂技人才。很多孩子去往瑞典、埃及、泰国等国家参与文化交流活动。
杂技小镇、杂技剧场、杂技舞台剧、民间杂技艺术节……为了更好地发展杂技产业,临泉县近年来把杂技和旅游相结合,以杂技聚人气,吸引更多杂技人回乡,也使临泉的旅游产业更加兴旺。
“杂技是临泉的名片。我们希望依托杂技打造旅游项目,把杂技资源整合,为杂技从业人员提供更多固定岗位和稳定收入来源。”临泉县宣传部长徐红艳说。(记者 杨丁淼 汪海月 张铮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