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、队长瞄上了她女儿
吴玉琴这半生非常不幸。十岁那年,她刚上小学四年级,弟弟才三岁,当时她父亲在生产队赶马车,秋天时到山里给大集体拉煤,不料走到半道,突然车轴断裂,马车翻下山崖,她父亲在车祸中当场丢了性命。后来生产队在处理他父亲的事故赔偿时,只给了她家三百块钱,两袋玉米,就算把这事了结了。
父亲去世以后,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,吴玉琴一家三口的生活顿时陷入了困境。因全家就她母亲一人劳动,挣的工分当然就少,生产队到了秋天给她家分口粮时,三口人才分了一千斤粮食。这么点粮食,就是连壳带皮吃,全家人无论如何也不够。于是她母亲只好厚着脸皮去生产队找队长借粮。开头,队长还三十、五十斤的给借一些,后来就不借了。
队长说:“你借啥借?借多了怎么还?”吴玉琴她妈就说:“我女儿、儿子长大了还。”队长眼一瞪:“那要到啥时候?干脆,让你丫头别上学了,回来劳动。你家穷的这副倒灶相,一个丫头片子上的哪门子中学?”
粮未借到,还受了一顿窝囊气。吴玉琴她妈眼里含着泪水走出了队长家的门。没想到,到了晚间,队长却背着一口袋豆子送到她家。吴玉琴母亲对此觉得太不可思议,怀疑队长会不会别有用心?为防万一,她让吴玉琴去把隔壁的村小学田老师叫了来,心里才踏实了些。
不料她的这一举动让队长很不高兴。他说:“你这女人心眼儿还真多!我念及你没有借到粮食,可能孩子们要挨饿,我发了善心把自己的粮食送一些给你,你却叫了来了人。好像我要把你咋的是的?太不够意思了吧?”
吴玉琴她妈忙作辩解:“队长你多心了,我没有其他意思。我只是想,既然您给我借粮,还亲自送到我家,总得有个中间人吧?常言说,好借好还,再借不难。田老师也不是外人,让他作个见证,借了多少,秋天我还您多少。这有啥呀?”
队长便借坡下驴。说:“那倒也是。行,找个秤称称。我估麽大概也就是个五六十斤。”田老师取来秤一称,62斤。便夸队长说:“你真是个行家,手一提就知道有多少斤。”队长越发上了劲:“连这个轻重都掂不出来,能当二十年生产队长?哈哈……”说着笑着,队长迈着四方步走了。
队长姓齐,叫齐国功,在这个三千口人的小山村,他就是皇上。他想办的事,在这块领地上,没有办不成的。自从他主动给吴玉琴家送了粮食,队长往她家就来的更勤了。队长一来,吴玉琴她妈就莫名其妙的紧张。她总怕会发生点什么事儿。但过了半年,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
这天,队长齐国功笑吟吟地又来她家。进屋后,他把一块约二三米的布料扔到炕头,说:“这是一块时兴的华达尼,给娃们做几件衣服吧”。
吴玉琴她妈有点纳闷,但却不知道说什么。半晌队长又说:“有件事儿,一直想开口说,但总又不好开口,今日是个机会,我就直说了吧,我想和你做个亲家……”
吴玉琴她妈以为自己听错了,问他:“和我做亲家?什么亲家?我咋听不懂你这话?……”
齐国功一笑:“儿女亲家”。
接下来他说了意思。
齐国功已五十岁,当队长当了二十来年。听说全国不久要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,大集体要解散了。但他的心头有块病,就是几个子女的事情没有办好。两个丫头可以不用他愁,迟早都会嫁出去。他担心的是儿子齐三五,三十出头了还找不上个媳妇。瞄了几年,他瞄上了吴玉琴。所以今日他亲自登门,便为这事。
队长的意思,吴玉琴她妈听的很明白。但她一直没有开口。他儿子齐三五找不到对像,是因为他有缺陷,先天性的耳聋。再则,因为耳聋,人就有点痴,没有进过一天学校,是个年轻的睁眼瞎子。由于这诸多的原因,他就把年龄晃大了。但自己的姑娘还不到二十岁,要人品有人品,要模样有模样,在这小山村那是鸡窝里的风凰。和他儿子比,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。悬殊如此之大,怎么和他家攀亲?所以吴玉琴她妈不表态。
但这么僵着也不行,总得给人家有个话。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说:“你儿子比我姑娘大十岁呢,怕不合适。”不料齐国功却说:“大个十岁八岁的有啥?我比我老婆都大十五六岁呢,还不照样生男生女?……”
吴玉琴她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,再没吱声。干坐了好半天,齐国功撂下一句话:“你再认真想想。”便悻悻走了。
这之后,齐国功跑的更勤了,逼着吴玉琴她妈吐口给话。但她还是借给丫头做工作,想法推。这么一推推了二三年,吴玉琴已十八岁,都从高中毕业回了家。一天,齐国功给她家拿来二千块钱,对吴玉琴她妈说:“亲家,这点钱你别嫌少,先花着,过两天我再给你拿。我的意思,下星期天给娃们把婚订了,你准备准备吧……”
这是和人商量呢?还是下最后通牒?开始吴玉琴她妈有点恼怒,但转念一想,就想开了,便给姑娘正式做工作。她说:“玉琴,你还是答应了齐家这门亲事吧,妈实在是没法推了。不管怎么说,齐家他们有钱,你去了起码不受穷!再说,那些年在我们困难的时候,队长也没少帮咱家……”
吴玉琴真是要气疯了。这是自己亲生母亲说的话吗?便气哼哼地说:“我不嫁!要嫁你去嫁!”她妈气坏了:“你这死丫头?这叫什么话?难道你要把老娘气死不成?……”
其实,吴玉琴是心里有人。她所相中的白马王子,就是她的中学同学,被乡上聘用在他们村小学当民办老师的赵大伟。他们已经来往了好几年,并且早已私定了终身。但现在被队长和糊涂的母亲这么紧逼,她没招了。
晚间,吴玉琴思来想去觉得这事不好办,她便去找赵大伟商量。
听吴玉琴说了情况,赵大伟也挺生气,但二人商酌半天,却想不出个对付的好办法。赵大伟心里明灯似的明白,公鸡头上一块肉,齐国功在这一方水土大小是个官。凭他的霸气,和他手上的那点权,他想干的事情,没有不成。琢磨再三,赵大伟有了一个主意,他便如此这般把想法告诉了吴玉琴。
他说:“干脆,你就给你妈说,咱俩已偷吃了禁果,你怀孕了……”
吴玉琴一听这话,当下就不依了:“谁怀孕了?你这不是损招吗?是坏我的名声,毁我的清白,这样说绝对不行!”
赵大伟没有话了。
两人僵持了好半天,吴玉琴似乎想通了。她对赵大伟说:“大伟,就这么说吧。为了我们的爱情,为了我们的明天,我也不想那么多了。”当晚回去,她便把这话告诉了母亲。
听了女儿这么说,她母亲并没有生气,也没有责备她。其实,在母亲心中,女儿和大伟的婚姻她是举双手赞成的。郎才女貌,他们是一对很般配的恋人。但是,她怎么给村霸齐国功说呢?……
这天齐国功又来了。玉琴妈先是叹了一口气,接下来就说了女儿和赵大伟来往,而怀孕的事。却不料齐国功听了她这话,不但没生气,反而无所谓的说:“那又有啥?你丫头怀孕了,打掉胎儿不就没事啦?这说明你丫头有生育能力,我儿子肯定喜欢。定了吧?把这亲事定了。到秋天粮食一收拾,咱就热热闹闹给娃们办事……”
吴玉琴她妈还能说什么呢?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过了几天,有天晚上赵大伟急三火四地找到吴玉琴家,愤愤地对她说:“玉琴,咱们离开这里到别处去生活吧?……”
吴玉琴吓了一跳。问他:“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赵大伟说:“我被学校开除了。他们说我乱搞男女关系,道德败坏,不配当人民教师,可能还要处分我……”
吴玉琴哑了。
一失足成千古恨。本是想拯救自己的婚姻,没想到却适得其反。婚姻没救成,反倒把恋人给害了。想一想在此真是难以立足,二人便于当晚私奔了……
4、雪上加霜
几天后,两人来到了新疆一个农场。为防万一,他们改名换姓在那里生活下来。由于心情压抑,再加农场的活太重,后来吴玉琴怀孕后流了一次产,没成想成了习惯性流产,多年了他们一直没有孩子。
难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?还是上辈子我真的做了什么孽?每当夜静更深,吴玉琴依偎在恋人温暖的怀抱中,抬头望着那一轮他乡明月时,她总是悲戚地这么想。为此大伟就温存地安慰她说,这可能与水土有关系,别相信什么迷信。以后找个好点儿的医生看看,你一定会正常起来。一定会生下一个和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……
一晃眼他们在新疆生活了十年,再回到这个小山村时,早已是物是人非。齐队长在几年前得病死了。他儿子齐三五七八年前被他一个远方叔带东北去了。当然,吴玉琴她母亲也显得更苍老了。年龄虽不是太大,却已两鬓染霜,让人可怜。而值得庆幸的是,吴玉琴回家后吃了几副中药,竟然又怀孕了。而且顺顺当当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。
这当儿,丈夫赵大伟被乡政府再次聘为民办教师,在他们村小学任教。因赵大伟父母都已过世,他们小俩口便和玉琴妈一块儿生活。他们觉得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。
但让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,小铃铛半岁时,吴玉琴她妈却突发脑溢血去世。家里少了老人,仿佛塌了半边天。那些责任田,鸡鸭猪狗,还有家里带孩子一应事儿,全都落在了吴玉琴身上。但玉琴从不埋怨丈夫。她清楚大伟的工作比她的家务活更累,更重要。况且这是乡里二次起用大伟当老师,这份工作,这份情谊,应倍加珍惜。这么着,吴玉琴在很忙的时候,就把孩子托付给邻家老人看管。没想到在这环节上却出了大问题……
……
他们惶恐不安地坐了一夜火车,第二天一早列车停在一个什么站。烦燥不安的吴玉琴忽然问丈夫:“我们这是要去哪呀?”赵大伟一头雾水,怯怯地说:“不是出门去找孩子吗?”吴玉琴“嚯”地从坐位上起身,“刷”地扯过包怒冲冲说:“找孩子找孩子!坐火车上咋找孩子?下车!下车!……”
赵大伟很愕然。
自从小铃铛失踪这些天来,妻子像变了一个人。她时常不吃不喝不睡就是一把子哭。直哭得天昏地暗,撕心裂肺,痛不欲生。甚至几次都要寻短见。同时她的脾气也明显大了起来,动不动就喝斥赵大伟,说他当那么个破教书匠,让她一个女人家一手忙里一手忙外,没工夫管孩子,才导致孩子失踪。说到动情处,吴玉琴常往他头上身上摔东西。且边砸边骂:“你还我孩子!还我的小铃铛!呜呜,我命咋这么苦哇!老天怎么不长眼啊……”
每每如此,赵大伟都死忍着,任凭她打骂发泄。当然,家门遭此大不幸,他心里也不好受。女儿是娘的心头肉,也更是他这当爹的掌中宝。虽然一想到女儿的音容笑貌,他都心如刀绞,泪水流个不住。但他是个男人。他不能总像女人那样哭天嚎地折磨自己。他还得心中撑起一股劲,给女人鼓劲,给她长精神,振作起来找孩子。这么着,赵大伟总是百般安慰妻子,女儿一定会找到,我们的心血不会白费。但是,女儿到底在哪儿呢?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?是女儿自己走丢了?还是真被人贩子拐跑了?抑或遭绑架了?一切都是未知数。一切都是一团乱麻……
中午时分,他们在一个小吃摊买了饭,吃过,吴玉琴似乎恢复了点精神,心绪也好了许多。她对丈夫凄然一笑说:“大伟,你得有个主意,我们该怎么去找小铃铛?这么样没头苍蝇似地到处乱跑,我看不是办法……”
是的,妻子说的没错。他们出来之前乡派出所、村委会不但派人四下打听、走访,而且派出所还帮他们印了几千张附有小铃铛照片的寻人启事到处发,到处贴。这些天他们也是如此,每到一地也贴寻人启事,到处打听,可一直都没啥信息。适才妻子让他拿主意,怎么拿?他头脑中一片混乱,不知该咋办。
妻子忽然说:“我看那边有个算卦的摊子,走!去让那人给我们算一算,看咱的孩子到底在哪?”既然妻子这么说了,赵大伟也不反对。说,行,过去看看。
其实,对于卜卦算命这类勾当,肚子里多少有点墨水的人,是不会相信这些骗人把戏的。但此时的赵大伟经妻子这么一提及,也迷惘了。他甚至也产生了一种侥幸,一种幻想,还真指望算命先生能给他们指点什么迷津。这不奇怪。人在进退两难的时候,或无法左右自己的状态下,往往会相信命运的存在。
算命先生很认真,很敬业。夫妻俩掏了五十块钱,听了一些让他们很受用,很温暖的话。他肯定了两点,一是说他们的女儿很好,安然无恙。二是说她女儿的下落大体在东南方。大约三个月一百天会有人把女儿给他们送回来……
妻子有点信以为真。便刨根问底问具体地点和时间。算命先生却半闭起眼说:“天机不可泄露……”
赵大伟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。但他什么话也没说。
他们在这个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叫什么名的小城市逗留了四五天,二人又乘车往东南方走。一路上走走停停,边走边问,半个月后到了另一个城市。因为赵大伟电话上和家乡的派出所互通情况时,那边建议他们到这个城市打听一下。据说这地方的公安局在不久前打掉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,看从他们那里会不会获得一点消息。结果去了一问,还是一无所获。
光阴荏苒。夫妻俩颠沛流离东奔西走不觉在外跑了五年。这五年中他们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罪,花了多少钱,走了多少路,没个眉眼。从地图上看,似乎跑完了大半个中国。可是到头来还是落得一把辛酸泪,两声长叹息……
这地方叫石城,夫妻俩是几天前无意中得了一个信儿才来这里的。
那天,在街上吴玉琴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——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拉着一辆平板车,车上四面都挂着宣传牌,每个牌子的上头醒目地写着三个斗大的红字:寻小孩。大字的下面密密麻麻贴着些男女小孩的头像。男人的前胸后背贴着用一块黄布印的小孩头像,上面写着三个字:寻亮亮。
吴玉琴呆愣了半天,喊丈夫让他过来看。赵大伟到了跟前,见此情景也觉诧异。他俩好奇的走上前去,赵大伟给那汉子打了声招呼,汉子却木木地只看他们,没甚表示。赵大伟拿出一盒烟,抽出一支递了过去,汉子摇了摇了头:“谢谢,不会。”
赵大伟原来是不吸烟的,这些年因为愁怅而染上了烟瘾。他和妻子在汉子面前站了许久,两人一直在看他那几块宣传牌上的孩子头像。四块牌子上大约有上百个孩子的照片和简历介绍。但他们扫了一圈儿,并没有发现有他们小铃铛的照片。甚至连相像的一张也没有。
经和汉子一番交谈,夫妻俩才得知了汉子的情况。
汉子说他叫陈万年,今年四十二岁。他是贵州一个农村山沟的人。陈万年曾经在当地是一个农民企业家,在家乡开铜矿事业做的很大,全部资产上亿。三十岁那年他和家乡一个乡长的姑娘结了婚,一年后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,取名亮亮。不料孩子刚一岁那年,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……
为了寻找儿子,陈万年四处奔波,十二年间他走了好多地方,都没能打听到孩子的一点音信。后来因惦记着自己的铜矿,他在有一年的除夕夜晚,拖着沉重的脚步沮丧而又失望地回了家。进门,卧床瘫痪的妻子看他出门寻子一无所获,这个刚烈的女人顿时心如死灰,最后的希望瞬间破灭。当晚,她乘人不备喝下了一大瓶农药,彻底解脱了自己……
后来,为出外寻找爱子,陈万年把硐矿卖掉,捐了几百万元钱让贫困的家乡小学修学校。自己则带了二百来万块钱,满世界去寻觅他的亮亮。但数十个寒暑过去,仍是一无所获。这期间,虽然他的亮亮没有找见,但他却在各地公安部门的帮助下,为四十多个孩子找到了他们的亲人。去年,他忽然受电脑启示,运用这一高科技产品的技术手段,把从各地收集来的相关信息及孩子头像和有关身份文字输入电脑,为失子(女)亲人提供服务。
除此而外,陈万年还弄了一辆人拉板车。装上宣传版,把他已掌握的百十名失踪孩子的照片资料全都贴在上面,并亲自拉着人力车一步一步四处走。既为找寻自己的孩子,也为他人服务……
听他如此一说,赵大伟两口子不无感慨涕零。他们和陈万年的遭遇何等的相似!在陈万年爱心行为的感召下,赵大伟和吴玉琴二人决定,干脆也加入到了他的行列中来。既为自己寻找失踪的孩子,也为他人帮忙寻找失踪的孩子,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……
赵大伟把他们的意图给陈万年说了,陈万年表示欢迎。不料,正当他们刚开始行动时,那天下午忽然赵大伟接到家乡村委会主任,他同学杜刚打来的长途电话,说他们村一位村民提供了小铃铛失踪的一个重要情况,让他赶快回村里来……
当天下午,赵大伟告别了陈万年,和妻子离开石城便急急乘车往回赶。两天后,火车到郑州转车,他们下车等候。
郑州车站是全国较大的一个铁路交通枢纽。这座城市也是一个声誉非凡的六朝文化古都。但他们夫妻俩这近十年五过郑州,都没有心思把这座古城的繁华面貌认真看上一眼。看看距他们所乘的那趟列车还有五六个钟头时时间,赵大伟强打精神打算陪妻子到附近一个大商场转转散散心。
两人走了十多分钟,刚到一个商场门口,忽听那边传来几声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,赵大伟一愣。掉头望去,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手上拿个包,慌慌张张朝他这边跑了过来。而男子后边紧跟着一个女人,哭喊着在追他。赵大伟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。他给吴玉琴说:“你别乱跑,我这就去追那个抢包的家伙!”嘴里说着,便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……
赵大伟拼了死命很快就追上了那个抢包贼。他刚伸手要抓他,不料那家伙突然一个急转身,抽出一把匕首照赵大伟的的肚子狠狠就戳了一刀。赵大伟惨叫一声,鲜血顿时从腹部喷涌而出,人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。行凶者自以为得意,冷笑一声刚要逃跑,忽然他后脑瓜上重重地挨了一砖头,扑通一声也倒在了地上……
不一会,吴玉琴和那个被抢了包的女子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了过来。看到眼前的情景,两个女人脸都吓白了,吴玉琴一时不知所措。看到刚才把歹徒打倒在地的那汉子正给110和120打电话,她也没有在意,便和那女子急忙把赵大伟扶起半坐在地上。但赵大伟此时已经昏迷过去。只见他的嘴唇在抖动,却说不出话来。吴玉琴一下没了主意,便焦急地叫那汉子:“师傅!你过来一下……”待那汉子一掉脸,吴玉琴一下惊呆了——他怎么是齐三五?……
这时,警车和120救护车同时来到了她们面前。几个人七手八脚赶忙把赵大伟和歹徒都抬上救护车,车子便往市里的医院疾驰而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