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阄又叫抽阄、捡纸签,是指每个人从预先做好记号的纸团中摸取一个,以决定谁该得什么或做什么的行为方式。
生产队里那时,分粮食如稻谷、玉米、高粱、粟米、蕃薯、马铃薯和经济类物品如山核桃薄、板栗、山茱萸籽、油茶籽等,大都是以农户的房屋顺序,要么从村头开始分到村脚,要么从村脚开始分到村头这样轮流着,大家也都认可或习惭了这种分配方式。
后来,村里开始联产承包责任制,队里的所有生产资料全部分给各农户。田、地、山核桃树、山茱萸树、板栗树、油茶树、茶园、毛竹园等都全部分光。
队里先是派人对这些要分的物品进行测量、估价、分类分片登记造册,然后按全队总人口数结算人均分到的基数,再进行分配。
由于涉及到重大利益调整,这个时候,各农户都觉得按房屋顺序分不太公平,一致要求自己亲手捡纸签才合理。于是,队里每次分某种物品前,根据队里总农户数分别在同样的小纸片上写上“1、2、3......”这些阿拉伯数字,然后折叠再折叠成小块状,集中放在瓮内或麦子篓内进行摇晃搅拌,一块进行摇晃搅拌,最后叫户主捡纸签。各户主捡出后将自己的序号报给会计或负责人登记在册,然后大家一起上山到现场按捡到的顺序分配。这样,虽说各农户分到的物品好坏差异很大,但大家都无话可说,因为是自己捡的纸签。因此,当时民间流行“捡捡吃”、“拾拾吃”,说的就是靠手气吃饭的意思。这是真的,同样的人口数,分到的山核桃树所生产出的山核桃生薄数量相差一、两千斤,其经济收入明显相差一大截了。不说别的,就拿我和老爸两家来比较一下,他和老妈两口人,我和老婆儿子三口人,人口只相差一个,但仅山核桃一项收益就相差好几千元。单说有一年,老爸家的山核桃树只生了二十来斤生薄,买了一百来元钱。我家的山核桃树生了差不多一千斤,买了好几千元钱。更奇怪的是老爸捡到的纸签分到的树不是长在很高的山峰上,就是长在那石块无泥的坡地上,我家的树要么长在山湾里,要么就是离村子近的山地上,或是容易爬好打的树。所以在那时,村人们经常讨论“有没有财气”这件事。因此,每次捡纸签前,户主与户主间都要相互说一声“好好用肥皂洗一下手,捡一个好纸签。”是啊,这毕竟是关系到全家生活水平的大事啊。
除了生产队里分东西捡纸签外,各农户分家有时候也用到捡纸签这个办法,那时候都是三兄四弟的,偏偏家里的东西不多,有道是“手心手背都是肉”,这叫家长很为难。那些橱呀柜的、坛坛罐罐,虽说不是很值钱,但却是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用品。家长只好在各种要分的物品上标上序号,再做好纸签,叫儿子们自己捡纸签。这样,大家都没怨言。
还有些事关个人前途或者很赖手的事,比如参军、上大学等让村干部难以决定谁先谁后、谁去谁留的时候,也用捡纸签的办法来进行决断,这就是人们常说的“好汉签下死”了。
总之,捡纸签这个办法,虽说很土,但却行之有效,而且简便易行,它在生活中确实解决了不少难以解决的事,不愧是个好办法。